囌睏

【轰出/十杰paro】倚海之望

拾花为酒:

*在ooc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轰出only
*没有后续


00

“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时候?”
“已经说过三次了,上个月。”

01

除去冰封的北境荒原,这里应该是陆地上最大的王国。酒红色砖块堆砌的国都城堡被湖水包围,贸易经商的船只往来,阳光灼烧云翳。

“不行!!!”
吼声从王宫雕饰最复杂的一个门中传来,走廊上抱着各样羊皮纸、提着繁复宫廷舞裙的仆从听到这声响彻云霄的怒吼时都下意识腾出手去捂住耳朵,正好路过房间的女管家差点折断皮鞋的高跟。
太意外了,最年轻的王子回到宫殿后国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暴躁地大声喧哗过,昨天还兴致勃勃举办了一场舞会——

“我昨天跟你准备的舞会聚集了所有可以给你当配偶的女孩,只有她们配得上你。你喜欢的是个什么人?”国王显得格外激动,也就两个月没见,儿子回来就说自己已经结婚任哪个父亲都接受不了,国王脑仁一阵一阵地痛:“你去屠龙,路上能见到什么人?我不同意这个婚事。”

“现在还没必要让你知道。”王子听着父亲吵吵嚷嚷,觉得比雨林连绵不断的魔兽嘶吼还要让人神经衰弱,他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些许不耐,“……你刚刚说什么,昨天不是普通舞会吗?”
“是选妃的舞会。”国王纠正。
“……无聊。”
“焦冻!!!!!!”

又是一声怒吼,伴随着“哐”的一声,似乎是什么木质家具被捶碎了,隐隐还能听到房屋内另一人“你怎么老是乱捶东西”的抱怨声。


仔细看是有端倪可寻的。
昨天的舞会轰焦冻走下王宫的阶梯时,没有对上楼下任何一个女孩的眼睛,邀舞顶多跳完一曲,明明是主角,大多数时候都静静地坐在光线与黑暗交接处,时不时向某个房间看望,舞会结束后毫无留恋地退场。

02

往前一周,整个王宫的气氛还因为王子的归来显得欢快而美好。而国王在昨日举办的舞会更是让四处都盈满浅声的音乐和各个邻国赶来的女孩儿如莺啼般的私语。

显然,舞会是为了回国的王子举办的,其理由不言而喻。 固有思路,王子回到故乡,娶一个漂亮可爱的公主。可惜轰焦冻偏偏不按自己父亲俗套的剧本来。

轰焦冻,暴躁国王轰炎司的小儿子、下一任王国继承人。他是国王的孩子中最年幼的一个,也是唯一同时继承了父母冰与火两系魔法的孩子。说是受到上天的宠爱也不为过,上一个拥有两系魔法的人可追溯到百年以前——有着这样令人艳羡的先天条件,王宫内外却无人见他使用过火系魔法,自王后回去北境之后轰焦冻更是沉默寡言。虽然有着漂亮的异色瞳,干净的脸部轮廓,但平时总没什么好颜色,是肉眼可见的脾气差。偶尔开口说话是为了让父亲难堪,不说话便是在瞭望窗外,每次眼神驻扎的方向都是不可及的北境。
两个月前他留下一封信便离家出走,信中提到自己此行同上一任勇者欧尔麦特有关,可能会路过北境看望母亲……这封信一下戳到国王几个痛处,他差点颁布悬赏令把这个行踪不明的儿子绑回家,结果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人——这个王国虽然是最大的人类栖居所,但未被开垦的沼泽森林、火山盆地仍是土地的主人,要在遍布魔兽的数亿公里范围中寻找,实在太过困难。

在派出的精英部队到附近沼泽便因为地形原因折返后,大家渐渐都放弃了原有计划,国王的怒火也稍稍平息,周围的侍仆终于说服他不去想这件烦心事。居民们逐渐开始淡忘王子的存在。几周前正好碰上“新任勇者去讨伐恶龙”的话题,这样的传闻牢牢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毕竟勇者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距离上次屠龙(未成功)已经过去五年,勇者欧尔麦特同那条暴戾的龙族斗争三天多,最终堪堪将它封印,而他自己也受了重伤,回到不为人知的小村庄中静养。
封印恶龙的地方终日浸泡在黑山滚滚而出的岩浆中,土地剥去深褐色、留下星星点点的焦黑痕迹,蔚蓝的风和绛紫的雾气途经此处染上血腥味。

勇者伤得严重,没有再出现,而其他人不敢去触碰曾经的封印。偶尔恶龙在阵法中挣扎,周围卷起尘土、飓风掀开房屋,但这总比之前任它到处作恶要好。周围的居民习以为常——直到一群吵吵嚷嚷、穿着各异的少男少女来到了他们这个倒霉的、几年没人光顾的村子。


“打扰了,请问可以在这里暂住一晚吗?”
第一个进到房间询问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有礼貌的绿发少年,村民们发现站在门外的人还有牵着马、骑着龙的,好奇之下便问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来屠龙。”他生怯地挠了挠头发,身后的几人还在为各种问题争吵得鸡飞狗跳,金发爆炸头旁边被驯服的红龙不甘地喷出火来,场面乱糟糟。绿发少年绝望地回头招呼,隐约有善良的同伴同情地安慰他。

难以想象这样的队伍是去屠龙。

——第二天白昼来临,几个旅客已经不辞而别。而随后,伴着悠远尖利的龙啸,黑山山巅密布的层云被龙翼撕扯开来,炽日重新灼烧大地,他们才发觉又有人将沉眠已久的巨龙唤醒,从地面升起的火焰图腾形成的正是勇者的惯用图案。

这场战斗没有上次屠龙时惊天动地,可能是新的勇者和他的同伴刻意缩小了战斗波及到的区域,但通天阵法的光芒照耀方圆十里,最终以长剑刺入巨龙的喉咙为终结。

恶龙被杀死了。
消息穿过森林、湿地,最终到达国王的耳中,而传回的消息中还包括村民们看到的遮天冰墙,国王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敲打着,联系儿子之前留下的书信,终于找到一些头绪。

“焦冻他是不是跟着勇者去屠龙了?”在所有人都没有将这两件事串到一起时,国王凭借过人的智慧推断出这样的结果,并安排下各项事宜,自信地等待年轻王子回来。

果然,在这之后不久轰焦冻便一脸淡定地步踱回城。

他刚走入集镇时便吸引了路人的目光:不论是身上没有完全愈合的伤、草草包扎在露出的皮肤处的绷带,还是身上单薄朴实的布衫,都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何况他顶着半红半白的头发和明显的脸部烫伤,让人很难不意识到这是失踪了好些时候的王子。

轰焦冻走到一个商铺前,从口袋中摸索出一枚亮晶晶的金币道:“要两个蛇果。”

如果不是市集上的人都认识这位王子,恐怕会把他当做流离失所的旅人——唯一不同的是他同那些落魄的人相比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很多,脸上的表情不似之前那样阴沉紧绷,整个人都处于放松、情绪稳定的状态。水果铺老板看到年轻的王子从摊上挑了一个颜色最深的蛇果亲自洗了后,放到了身旁人的手中——哦,轰焦冻身边还有一个同行者。
同行的那人拿过蛇果小声道谢后,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像是松鼠贮食一般,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甜吗?”轰焦冻问道。
“甜。”对方口齿不清地说着。

同行者有着杂乱蓬松的绿色卷发,明亮的眼睛下是淡色的雀斑,往下不管是身形还是装束都分外普通,若是有恶龙村村民看到一定能认出他就是几周前第一个敲门的少年,但他混迹在人群中怎么都不算起眼,也难怪刚刚被忽视了。或许是王子在离家出走的路上结识的朋友……路人们在心里猜测着。不过按照王子的性格,很难想象他会有朋友啊。但也不会是王室的亲戚,毕竟周围没有人家有森林绿色头发的小少爷——衣料都是最普通的麻布,倒是身后的剑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那是与负剑人身形不符的一柄巨剑,虽被层层绷带包裹却仍可看出它的剑柄轮廓优雅精致,接壤宽阔厚重的剑身,如同活物一般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这位看似普通的少年像是没有感受到脊背上剑的重量和蔓延开的森森寒意,一副毫不费力的样子,腰身挺直放松站立着。
两人买了蛇果便又向着王都走着,忽视了周围人好奇的窥视,没过一会少年便吃完了手中的蛇果。

“绿谷。”轰焦冻停下脚步。
“?”少年抬起头。
轰焦冻伸出手,轻轻地擦过对方的嘴唇边缘,“吃到嘴边了。有这么饿吗?”
“抱歉……吃得太快了,没有注意到。”绿谷摸了摸被摸过的地方,耳根有些发红,“自从拿到这柄剑就开始变得有点奇怪了…我现在还有点…困…”
“回城堡找先知看看吧。”
这柄剑看着重,但还在绿谷承受范围内,奇怪的是自从背上这柄剑绿谷觉得自己每天一半的时间都是饿的,如果注意力不集中,清醒三个小时就想睡觉。之前与他同行的巫女丽日曾担心这柄剑是不是可以吸收人的精气,正好他与轰焦冻要回国,便想顺路去问问王宫中最博学的先知。
“好,麻烦轰君……”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绿谷头一歪,直接栽到了轰焦冻的怀里。

03

“你要去哪?”国王心里有些懊悔自己一激动锤烂了桌子上放的指环盒,它里面还装着他本来要给未来王妃的戒指——当然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昨天那场晚会更像是一场笑话。轰焦冻置若罔闻,不减步速地往房间外走,结果被门前突然升起的火焰拦了下来。
“干什么?”本来还没什么表情的轰脸上又阴了下去。
“你要去哪里?”在门前施下魔法的国王问道。
“去看我的……朋友。”这句话强行绕了个弯。
“那个勇者?”
轰炎司依稀记得轰焦冻回来的那天怀中抱着传闻中闹得沸沸扬扬的新任勇者,背后背着不具名巨剑。他本想一睹这样看起来小小的少年如何有本事继承欧尔麦特的衣钵,但对方却不给面子,从回来的那天起昏睡到现在,要不是呼吸平稳、体征正常,他都要怀疑这是个死人了。

“王子殿下,勇者醒了!”
还没等轰炎司回忆完,门外便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女声,想来是轰焦冻提前同他的侍从说过如果勇者醒来立即汇报他,轰焦冻刚要开门,面前的火焰又攒高了一截。

“先把你的婚礼的事说清楚。”国王在他背后如是说道。

这个火焰阵法虽然只是个小伎俩,但除非施展更高纯度的火焰,不然无法从其中穿过。在国王眼里,自己小儿子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火系魔法,更不谈有那个意愿去提纯自己的火焰——
然而轰焦冻只是轻微讪诮,由手臂至全身包裹起一层颜色更深更亮的火焰,穿过面前的红色燃烧长帘,衣角滚过漂亮的火光,走了过去。

“?”国王一瞬间有些发愣,认出一闪即逝的精纯火焰究竟是何物后从椅子上起来的力道极大,凳脚与地面磨出刺耳的声响。他不由自主跟上了儿子的步伐,沉声问道:“那个火焰怎么回事?!”
轰焦冻跟着前方引路的仆从,淡淡回答道:“在屠龙之后得到的。”
“……那个勇者把精纯龙焰给你了?”轰炎司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龙焰是所有火种中万里无一的存在,是怎么样心宽的小鬼才会把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赠与自己的同伴?这又勾起了他去看望一眼新任勇者的欲望。

“绿谷!”轰焦冻打开房门时,穿着单薄衣衫的少年正好也望了过来。

绿谷出久刚醒来,周围聚集了形形色色的陌生人,穿着他平时不曾见过的尊贵服装,目光中带着好奇与欣喜。他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睡了太久,已经成为了什么看起来很有趣的展览品,于是下意识要去找轰焦冻的踪影,没有看见对方后朝周围坑坑巴巴一问,才知道轰焦冻还在赶过来的路上。
轰焦冻同他初遇,穿着缝上层层金丝的深蓝色海岛棉外衣,而在屠龙之后大家的衣服都被恶龙和己方这边某头红色的喷火龙烧的焦黑一片……无奈下只好问周围的村民要了最简单的纯色衬衣,他曾暗自思忖过轰焦冻身为王子会不会嫌弃衣物的粗糙面料,结果对方一点怨言都没有地穿上了,在穿越灌木和沼泽时也不嫌脏地走在最前方勘探,帮了大忙。
如今轰焦冻再站在他的面前,又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没有从林间落下的雨水和鞋底攀爬上的泥点,绿谷不禁窘迫地看了看自己……好在好像之前那身有点脏兮兮的衣服被换掉了。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轰焦冻走过来时,其他仆从悄悄让开道,绿谷浑身感受了一下,回答道:“没有……我睡了多久?”
“好像五天了。”轰焦冻自然地坐到了床边,他伸手摸了摸绿谷的额头,柔软的绿色额发碰得他觉得手背痒。绿谷嘿嘿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而此时留出的通道还没有重新站回人,他顺着这样的间隙,看见了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国王。

“安德瓦国……”他曾是这个国家的一员,当然是认识国王的,何况火焰终日燃烧在对方的脸颊和胡须上,实在太惹人注目了。绿谷喊到一半——他的称呼是正确的,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带着伤的双手一下攒紧了柔软冰凉的被单,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红着脸激动而结巴地大声道:“……父亲大人好!”

这一声虽不算明澈,但足够响亮,带着十六岁特有的、有点公鸭嗓的嗓音,回荡在这间充满外人的房间。它甚至悄悄从房间中溜走,流窜到外面看热闹的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像是时钟不再转动,所有人噤声,动作停滞,只有城堡外窸窸窣窣传来风吹树叶的声音,和轰焦冻神色如常还在拍打绿谷脸庞的双手。

“嗯,好像没有水肿。绿谷,你脸怎么红了?”
轰焦冻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的问话回响在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房间里。
国王在脑子一片空白之际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对方会把珍稀龙焰送给自己儿子的理由。



04

屠龙的过程中王子和勇者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让人浮想联翩的意外成为了众人的饭后谈资,一直很帅、最近还有变温柔趋势的王子,明明强大却看起来格外可爱的勇者——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不过当然不包括国王。
勇者毕竟曾是本国的居民,他醒之后王宫中由国王授予他勋章与礼物,到王宫门前围观的人纷纷用慈爱的眼光注视着国王和他的儿婿,场面洋溢着幸福的气息。国王给身旁的人戴上勋章时,深深地望了对方一眼。

绿谷出久觉得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都要溢出来了,他站得腿有些麻,不敢抬眼看这位皱着眉头、在他印象里一直有点凶巴巴的国王。
结果最先打破沉寂的却也是对方。
“……你之前叫我什么?”轰炎司问。
“……”绿谷出久心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次不能出错了,和轰的婚事可以回去再谈,但是如果在群众面前被暴揍一顿,对谁的影响都不好。他咬咬牙道:“呃…安德瓦国王…”
“不是这句。”
“?”
“后面那句!”
“父…父亲大人?”
“嗯。”国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授奖的台子底下除了轰焦冻之外的几个孩子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毕竟轰焦冻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的父亲啊,从这方面想想轰炎司作为父亲有些可怜,虽然……完全是自作自受。


“就像你听到的,”轰焦冻在野外生存了几十天,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仍能比别人更加自如轻巧地切割牛排并将整齐的肉块一个个戳进身旁绿谷出久的盘中。此时桌子对面坐着他的父亲,这也是群众提议:家里人就要和和气气吃个饭。在这样的“好意”下,国王只得拿出晚饭时间同背着他秘密结婚的两个少年一起吃饭。
轰焦冻像是对绿谷之前的发言感到高兴——“高兴”这种表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了。他在做完一系列动作后补充:“我和绿谷休息几天还会出去旅行,这个周末出发。距离现在还有四天。”

他在回到王宫前就曾同这个和他一样迟钝的小勇者见过了定居在童话一般村庄的绿谷母亲,也踏上过之前一直不敢去的北境荒原,向自己母亲介绍过了站在一旁的便是他喜欢的人。虽然正式交往还是屠龙前边踩着漫过脚踝的泥水塘边提出的,婚礼也只是听轰母亲的提议后在北境初步办了,但贵族的礼节仍把绿谷绕得一愣一愣。
轰焦冻依旧不愿意回国面对自己的混蛋父亲,但从恶龙洞穴中取出的、后来被绿谷背在身上的剑刃太过魔幻和奇怪,以防万一只得回国寻找先知一趟。绿谷记得结婚的恋人是要把对方的亲人都当做自己的亲人对待的,于是在看到安德瓦国王时,还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了更加亲密的称呼。

绿谷坐在长长的餐桌上,无言地在心中流泪,怎么就脑子不清醒脱口而出那样的话?他感受到国王的眼神在他身上不断扫动,如果目光是有温度的,他现在估计已经化成了一摊灰。
“你见过他母亲了?”国王打破沉寂,开口问轰焦冻。
“嗯。”受到质问的一方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
“也见过……你母亲了?”
“嗯。”
“所以我是最后一个。”国王罕见地露出有些忧伤的表情,但随后不甘和愤怒又爬了上去。
“其实,是回来问问那柄剑怎么回事的。”轰焦冻无情地揭穿。


在绿谷醒来前轰焦冻便已将巨剑交给先知。舞会当天的夜里,他抽空去了一次对方的房间,房间内潮湿昏暗,本来就是深夜,里面的人还把窗帘捂得严严实实,在房间里有个不大的水池,是房间主人觉得室内太干燥了才放过去的,常人难以适应他对环境的要求。
那柄剑安静地躺在房间中裹着斗篷的人的手中,上层的绷带被尽数卸下,其下露出丝毫没有锈迹的银色刀身,水池旁点着几根蜡烛,鹅黄的光芒映照在刃上时变成惨淡的白色。枯枝一般的手划过刀背,先知望了轰焦冻一眼,幽幽说道:“……还没有结束。”
虽然没有指明是什么事件,但轰焦冻心中一直怀有几分猜想,他试探地问道:“是说的恶龙吗?”

“在龙之后,还有更加恐怖的东西,”先知拨弄着剑柄道:“剑柄上所刻花纹复杂,有史实对应。而其上的预言翻译过来是:魔鬼降灾,神剑出世……顺便,我说一句。你们拿回来的这把剑是活的,可以汲取人的精气。”
“这是神剑?”
“……很遗憾,这应该是魔鬼那方的剑。”先知轻微地摇摇头。

05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胆战心惊地吃完一顿晚餐,绿谷同国王道别后便走向了在门口等待着的轰焦冻。对方本来就比他高,穿上高跟靴后绿谷甚至要微微仰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神。轰焦冻的手扬起,轻轻地同他十指交叉。
“旁边还有人,殿下……”走廊上还有走动的侍从,绿谷小声地说道,由于紧张,他对轰的称谓一不小心就变成了一开始见面时的“殿下”。轰听到这个称呼也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嘴角勾起了一些:“不要害怕,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他知道恋人在接受欧尔麦特传承力量前经受了多少非议和嘲讽的目光——绿谷出久作为一个罕见的、一点魔法细胞都没有的人,人生的前十五年都浸泡在自卑与惶惶不安中,在那样的环境下,努力亦或是乐观都是易碎品。王宫他只是远远眺望过几次,如今身在其中、恍如隔世。

“初遇时,我看不惯你,”他拉着对方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你帮我解开心结……这样的我都喜欢上你,别人为什么会不喜欢?”

不是考虑到勇者能给国家带来利益,所以轰焦冻敢把他带到安德瓦国王面前,而是因为坚信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绿谷——不论是作为强大的勇者,还是作为生活中执着拼命的普通少年。

两个少年在楼层之间穿梭,地板上发出富有节奏的咚咚声。头顶的水晶灯具晶莹剔透,脚下的地面朱红绵延。

“轰君在想什么?”绿谷见对方进餐到一半时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后来国王的话都懒得顶嘴,便有些担心。
“那柄剑,我去找了先知,”轰焦冻走到自己房间跟前步子放缓,有些犹豫地回答:“可能……有比恶龙更可怕的东西需要处理。”

那柄剑他昨天已经拿回了房间,银色的刀身被收入鞘中,重新捆上绷带。轰焦冻当时思索了很久才将它平放在了床边,免得压坏墙壁。

“它可能是……”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轰焦冻打开房门,里面的光景映到他的眼中时,话语戛然而止。

床边的地板空空如也,而躺在它上方的剑已失去踪迹。



——

所以是一段旅程的结束和新旅程的开始,中间过渡的故事!
因为,说要看十杰见家长……
写的太差了我对不起柚子可是我脑细胞真的被榨干了呜呜呜呜呜呜呜你还能爱我吗@bay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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