囌睏

【轰出】雏菊与向日葵-01

人间客:

说在前面的话


忘了写这个的我多半是个傻子……


这是一个 弓道部轰x棒球部久的设定! 请容我喊一句,官方爸爸好!!!


大概就是一个关于暗恋的故事!


如果你能喜欢就 太好了!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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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相遇,然后大概……】


【大概就是那个瞬间,有什么东西,降临了。】


 




 


绿谷出久第一次见到轰焦冻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隔着一扇白色的雾面玻璃窗。


他躲在窗下,趴在窗台上透过那条小小的缝隙,看见阳光浸染着那人的白色上衣,逆着光的时候四周的轮廓都仿佛是泛着光芒的,柔软的,宁静的。


那人站在那里,挺直了后背,将角带缠在腰间,然后打上一个漂亮的结,随后取过更衣箱里的袴,姿态缓慢柔和。


绑带缠绕在腰间,手指骨节分明,深色的衣带穿梭于他的指间,衬得那双手格外的好看。


待穿戴整齐,仿佛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他缓缓地回头,那双眼睛不偏不倚的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仅仅只是一秒。


那一刻,绿谷感觉到有风吹过了他的眼角,也吹起了对方额前的发丝。


窗台上那个蓝色的小花瓶中,不知是谁留在那里的一小束雏菊已经风干,最后一个花骨朵经不住缝隙中吹来的风,摇晃着落在白色的窗台上。


“啪嗒”。


一声细小的声响,连同某样东西,落进了绿谷的心里。


不着痕迹的。


 


关于轰焦冻的事情是在后来听前辈说起的,据说对方家中是颇有声望的名门,那人也是自幼学习弓道,极有天赋,所以在国中的时候便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人物,曾经代表国中的学府参加过大赛,最终也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但不知为何,对方并没有报考以弓道见长的学校,也没有接受任何特长学院的邀请,而是执意考到了本校,一个弓道部顶多算是不温不火的学校。


由于学校的社团众多,所以绿谷出久所在的棒球部和弓道部基本是合用一间更衣室和休息室的,一般会由换衣服较快的棒球部先使用,半小时后则换弓道部的部员。而结束时的使用顺序也是一样的。


但是那天,绿谷由于是新进部员,所以先去找了班主任报备,填写了一堆表格之后,才由前辈带走去指导老师那里领了衣服,最后到达了休息室。


前辈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有人,于是对绿谷摆了摆手,大致说明了一下休息室和更衣室的使用情况。


那时候的前辈对他说:“弓道部的那个人啊,说实话真的是…无可挑剔,哪怕是偶尔遇到过几次,但就算是我们这种门外汉,都能看出来,姿态真的很漂亮啊。”


然后大概是因为好奇,又或者是因为前辈的话,绿谷缓缓的走了过去。


而那一刻的绿谷想告诉前辈,那样的姿态何止是漂亮,简直能让人为之着迷。


他依旧记得那时候,当他和轰焦冻的视线交换的那个瞬间,心跳停止的那一刹那,绿谷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降临在了他的身边。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在一点点的复苏。


九月依旧有些炎热的空气中,仿佛有了花火的味道,然后是一丝清冷的气息,流入他的肺腑,一丝一扣的颤动了心脏。


他甚至在风声中听见了对方的呼吸,与他同样的频率。


 


从那以后,绿谷出久的身体里藏着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如此的微小,难以置信,甚至不值一提。


而在那很久很久的未来里,他都怀抱着那个秘密,小心翼翼的站在远处,甚至不敢靠近分毫。


他或许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秘密是不会有结果的。


 


 


就如同每个人都有不可告知的一面一般,名为轰焦冻的少年,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身为名门望族的家庭背景,严苛的父亲,温柔的母亲,永远有着隔阂与距离的兄弟姐妹,还有他脸上的伤疤。


他讨厌每一次都有人来问关于伤疤的事,也讨厌每次都有人来问关于他的家庭和他的父亲,于是久而久之他选择用沉默不言来应对。


他拉开弓,却不知道在远处自己所瞄准的究竟是什么。


从什么时候起,那些看台上的人在他眼中就仿佛只是一个个扭曲的黑影,他们在他胜利的时候欢呼、喝彩,而他却似乎无法体会到丝毫的快乐。


每一次胜利的庆祝都让他冷漠和麻木,胜利的定义是什么,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他始终无法到达父亲所期望的那样,他始终无法找回母亲的笑容,那一双双手在尚且稚嫩的时候,也未曾拉起过年幼的他,而他的一切仿佛留在了那个幼小的时候,没有跟上来,也没有回来。


他执拗的反抗着父亲,却好像还是丢失了什么。


那个陌生的人对他说:【你的弓道很厉害,加入我们吧。】


而仅仅只是一周,那个指导老师却对他说:【弓的尽头,你所看见的究竟是什么?】


习惯了拉弓,习惯了瞄准,习惯了箭射出去的那个瞬间,掌控一个感觉的度量,其实很简单,对于他来说,可能仅仅只是恰巧的一个瞬间和一个动作的重合,体会到相互重叠的那一刻,只要松开手,就可以了。


然后需要习惯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他需要习惯胜利,然后去习惯无所谓胜利与否。


 


“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现在的弓道简直不像话,现在,给我出去冷静一下。】


 


九月二十三日,晴。


轰焦冻站在弓道场外的走廊上,阳光落下的阴影蛰伏在他的脚边,四周传来远处其他社团活动的声响,而这里格外的安静。


蜻蜓在半空中旋转着飞舞,俯下身子从他的眼前划过,他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垂下头,戴着护指手套的手摩挲着弓身,脑海里还是不久之前指导老师对他所说的那番话。


他并不是不在意,而是那样的事情在他的眼中,也有着无可奈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拉开弓的瞬间,不会再觉得呼吸停止,松开手指的那一刻,不会再感受到心跳的悸动。


正中靶心的那个瞬间,他在想什么呢?


只是射中了靶心,仅此而已。


弓箭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单纯了。


单纯的,只是拉开弓而已。


单纯的,只是射中靶心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大抵,是没有的。


不过就是一场社团的队内比赛而已,他无法理解那个和他对赛的人,为何从站在道场上的那一刻起就那样仇视着他,满含着渴望的,想要战胜自己。


他并不是什么社长的接班人,也不是什么社团的顶梁柱,他只是找了一个最简单的方式,选择了一条简单的路而已。


所以他无法理解对方对于胜利的渴望,所以他在最后一箭的时候,在满弓的一刻便松了手。


弓箭脱靶了,那一刻的轰焦冻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那位指导老师还是看了出来。


他是故意的,他将机会拱手让给了对方,如果那个人可以冷静下来应对,或许就真的有机会能够战胜他。


但是这个意图,被发现了。


那位指导老师说,让他出去冷静一下,他很清楚对方的意思。


【拉开弓的姿势相当到位,呼吸和空气也都感觉到了同步,细微的风以及箭射出去的弧度也都刚好,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所以……有什么不对呢?】


弓道场走廊上的时钟显示的时间比平时提早了一些,按照时间来看,隔壁棒球部的人应该已经差不多回来了。比起始终安安静静的弓道部来说,对方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状态。


甚至有那么几次,连他都有些好奇,学校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将这样两个格格不入的社团整合到一个休息室的,简直就是冰与火的差别。


然后这样的疑问到最后都会归咎于一点,就是既然都造了弓道场,为什么就不能把更衣室和休息室放在弓道场中呢?怎么就非要和其他社团挤在一起?


不过这个提问至今也没有答复,甚至就连前辈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糊弄的解释,大概是建造的时候忘了吧。


九月底的天气依旧炎热,炙热的阳光晒在他白色的弓道服上,从道场到休息室的距离,便已然让他后背上沁出了汗水的痕迹,汗滴甚至顺着颈侧滑落下来,没入衣领中。


休息室的其中一扇窗户,是极其执拗的。


那扇窗似乎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滑轮在移动的时候总是会在某个地方卡住,然后就那样生生的留出了一道缝隙,任凭如何用力都无法再推动分毫。


轰焦冻曾经在那个窗台上发现了一个被人遗留下来的蓝色小花瓶,然后在某一天无人的时候,他从校工的手中得到了一束白色的雏菊。


于是,他将那束花插在了花瓶中,直到那稚嫩的雏菊开始凋谢、枯萎然后风干。


“你已经很努力了,绿谷,但是输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毕竟对方真的很强啊。”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唔……”


“没关系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那种情况下想要翻盘,本来希望也不大。所以不要再道歉了,我们这群当前辈的太没用了,和你没关系啦~~”


“怎么能,这么说…前辈们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我能够更强一点的话,就不会……我,很不甘心,如果我能强一点的话,那个时候就能有机会……”


“这也没办法啊,毕竟输了,当然会不甘心啊。”


从缝隙中传出的声音构成了简短的对话,轰焦冻站在走廊上显得有些无措,他显然很清楚现在并不是出现的好时机,由于自己提前结束了练习,所以现在还是棒球部在使用部活室的时间。


说话的声音中,有一个属于少年的音色。


那声音是年少时特有的音色,算不得清亮,甚至带着些许微微的沙哑,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声线。


但是那一刻的轰焦冻觉得,他的声音是在颤抖的,或许很轻很轻,可是他似乎比房间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确定。


那个时候的他,应该离开的。


可是他没有。


他缓缓的靠过去,然后透过窗户的缝隙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


少年低着头站在那里,手中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棒球帽。棒球服在他身上格外适合,而那人的后背挺得笔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像,可是轰焦冻清楚的看见了,少年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


从双方的对话中他不难猜出前因后果,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学校的公告栏上确实有写着棒球部近期会有和附近学校的友谊赛,日期也正好就是今天。


在去道场之前他也曾经看到过停在操场边的小型巴士,结合现在的时间和对方学校的距离,这场比赛几乎是一场速战速决的胜负。


只是这一边,是败北者。


仅仅只是一年级的新进部员,仅仅只是一场单纯的友谊赛,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机会。


和前辈以及同伴之间的磨合尚且生疏,对于棒球的基础和技巧依旧不够扎实,对于自己的能力依旧,感到何等的无力。


少年大概是在关键时候失误,造成队伍失去了原本可以胜利的可能性,而事后由于没有任何人责怪他,所以更是让他陷入了生生的自责中。


轰焦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巨大的弓箭拿在手上却没有丝毫的行动不便,几乎是悄无声息的走开了,而窗的另一边还在说什么他早已不在意。


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应该去买个冰镇的饮料比较好,这天气简直……让人窒息。


 


“但是仅仅只是社团活动而已啊,单纯的。”


 


弓箭被靠在墙上放在了一遍,他从系在腰间的绑绳内翻出了几枚硬币,那是国中的时候前辈教会他的,在拿到新的弓道服的时候,在绔的绑绳上用小布片缝上一个小小的口袋,然后偷偷的藏着硬币。


那是正好可以买一罐宝矿力的零钱。


金属的硬币投进自动贩卖机的时候,轰焦冻突然想起来那个少年。


“啊,那个人……是偷看的那个啊。”


记忆中对于那个人的印象,是伴随着风干的雏菊花掉落的声音的。


那蓝色的花瓶中终于空无一物,透过小巧的瓶身,看见的是那个趴在窗台上偷偷注视着的少年,一头蓬松柔软的头发,脸上小小的雀斑,微张着嘴巴,即使视线交错,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都只是一脸错愕的表情。


少年注视着自己的眼睛隐匿着阳光,闪闪亮亮的仿佛有着星辰的光辉。


那一瞬间他是如此的肯定,他在少年的眼中看到了欣喜和一丝细微的爱慕。


但是那时候的轰焦冻并不知道,那样的感情对于绿谷出久来说,用“一见钟情”着四个字来概括都是浅薄的。


轰焦冻从自动贩卖机的取物口取出了那罐宝矿力,却没有打开,他回忆着关于那个人的第一次,两人之间隔着只需要几步就可以彼此靠近的距离,却在那道执拗的缝隙中,仅仅只是一秒的交汇。


他走过长廊,身侧的一扇窗口展现着学校后院的一道景色。


于是他驻足停留。


那曾是一片向日葵的花园。


在初次入校的时候他曾经有幸见过,很喜欢。


那时还是向日葵花期的末期,但是能在校园中看到一片向日葵的花田还是令他有些惊讶和欣喜。


而如今,那片花已经衰败了。


校工们正在清理,以便于再一次播种。


而他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突然再度想起了那个趴在窗台上偷看的少年。


他曾不经意的见过,少年笑起来的样子,弯弯的眼眉以及那脸颊上小小的雀斑,对于那样的笑颜并没有格外深刻的记忆,只是印象中,仅记得应当是一副阳光乖巧的模样。


他应当,是一副阳光乖巧的模样的。


暖洋洋的,如同向日葵一般。


 


当轰焦冻重新回到休息室的时候,那个偌大的房间内已经恢复了安静,料想着其他人大概已经都离开了的他,缓缓地推开了门。


然后他和那个曾经在窗外偷窥过自己的人,摆脱了一扇窗户的距离,第一次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照面。


少年已经换好了校服,但手中依旧紧紧握着他的棒球帽,坐在长凳上默不作声,身体颓唐的缩在那里,有些不起眼的样子。


而他听到了声响,于是抬头看着来人,眼中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些许无措。但是少年很快移开了视线,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也没有说出口来。


然后,轰焦冻关上了休息室的门,走到器具存放的柜子前,将自己的弓装好,存放妥当。


接着他打开了自己的更衣柜,将手中的那罐宝矿力放在了衣柜的隔板上。他伸手想要解开袴的绑带,但是指尖方才触及到衣带时,他还是停下了动作。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原本想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自己,最终还是,无法装作视而不见。


方才那一瞬间的照面,他看见少年微微泛红的眼角,虽然并未见到他哭泣的样子,但是那隐隐噙着泪花的眼睛实在无法让他不去在意。


“没关系吗?眼睛,有点红。”


他关上更衣柜的门,将手中那罐依旧带着冰凉温度的宝矿力递了过去。


对方似乎感到了惊讶,双手捏着棒球帽在胸前有些不安的搅着,低头咬着嘴唇,又战战兢兢的抬起眼看他,犹豫着是否要接过他手中的饮料。


绿谷是从未想过的,能够这样和他交谈,甚至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


他心里的那个秘密从一开始就似乎注定了是要胎死腹中的,却偏偏,总是在自以为能够平和的时候,隐隐的骚动了起来。


他也曾偷偷看过轰焦冻在弓道场上的样子,在训练休息的间隙,防备着所有人的,偷偷来到弓道场外,那是一个只有他寻找到的视角,在那个角落里可以清楚的看见道场内的情况,却不被人发现。


每一次躲在那个角落里的绿谷,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快得要从口中跳脱出来,心脏喧嚣的声音几乎要暴露他的行踪,而他却只能捂住自己的胸口,微微扬起脖子,看着那个安静的坐在道场里的人。


无论是坐姿还是弓道姿势,那个人的姿态始终是最漂亮的一个。


挺直的身姿,潜伏在弓道服内结实的躯体,拉开弓的时候,蝴蝶骨扩展开的曲线隐隐约约,绿谷甚至发现了他的一个习惯,在射出弓箭的那一刻,可以看见那个人琉璃一般的瞳孔本能反应一般的微微眯起,仅仅只是一瞬间。


他如同一个胆小鬼一般,满足于那一片刻的窥伺。


却从未料想,有一天,那份窥伺的悸动,会被活生生的摊开。


在他最不愿让他看见的时候,狼狈的、软弱的。


“谢谢……”


他只能小声的道谢,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罐装冰饮,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生怕一个单纯的眼神交汇,便会透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他小心翼翼的握着易拉罐,将凉凉的罐体贴合在自己的眼眶上,冰凉的温度缓和了眼部的酸胀。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一想到是对方送给他的,便忍不住偷偷扬起嘴角微笑。


“比赛输了吗?”


“嗯……”


他并没有在他的身边坐下,甚至没有看着绿谷,而是自顾自的重新打开了更衣柜,将鹿皮制的护指手套放在了那个之前放过那罐冰宝矿力的位置,易拉罐上留下来的液体停留在铁板的隔层上,很快就沾湿了手套的表面。


而他并没有在意,在听见绿谷轻声的回应之后,开始解开自己腰上的绑带。


深色的衣带围绕着腰身一圈圈松开,然后是角带,安静的室内响起衣料落到地上的声音。那声响仿佛是刹那的撩拨,骚动了绿谷的内心。


接着是翻取衣物的声音,制服的长裤上挂着的皮带,金属部件相互碰撞之后传出细微的声响,一声声的敲击着耳膜。


依靠听觉仿佛是确认了对方已经穿好了长裤,绿谷此时才敢偷偷抬眼看他,却发现对方依旧背对着自己,并没有想要回首的打算。


深色的制服长裤,上身却是松垮垮的弓道服,那人低着头,露出纤细的后颈。


绿谷将冰饮敷在自己的脸颊上,试图缓解脸上的燥热,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究竟是什么表情,但是一定,不能让对方看到。


然后下一秒,那人肩膀微微向后舒展开来,白色的弓道服退离肩膀,先是结实的肩膀,然后是沾染着汗水的后背,最后是线条清晰的腰部,背部的脊骨清晰,配合着肌肉的曲线,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条凹陷的线条,经过后腰没入长裤的腰身中。


绿谷感觉到嗓子有些瘙痒,而脸颊上的温度不住的攀升,他所倾慕的人此时正毫无防备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心中却怀揣着一丝几乎无法实现的念想,在和自己抗争。


“就算赢了?又怎样呢?”


轰焦冻将换下来的弓道服折叠好放进了一个布袋中,然后取出衬衫换上,轻声的问他。


而绿谷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有些疑惑的样子。


“什、什么?”


“没有人会一直赢下去,就算是胜利了又能怎样呢?”


那个人问他,就算胜利又能怎样。


而那一刻的绿谷,依旧是迷茫的。


他将易拉罐从脸颊上移开,最终还是习惯性的低下了头。


他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一份怯懦,怯懦于自己的弱小,而这一点他唯独不想让他看见。


那时的绿谷并不知道轰焦冻为什么会那样问,但是有一件事他很肯定,就是那时候问着他的轰焦冻,从背影上看起来是那样的茫然。


就仿佛那只是一个解不开的题目一样,如同数学作业本上的习题,如同英语答卷上的填空,没有丝毫揶揄或者说教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在寻求一个答案。


于是,他回答他。


 


“但是不想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过就是一场比赛而已……”


就如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一样,那时候的绿谷觉得这或许就是属于轰焦冻的秘密,藏在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中。


而他,或许只是不小心触碰到了秘密的边界线而已。


绿谷想要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惑,可是他问不出口,以他的立场和身份,他并没有可以触及那些过往的权利。


这些让绿谷出久有些烦躁,而对方却只是背对着他,一个一个认真的扣着衬衫的纽扣,随后,在他准备系好领带的时候,身后传来易拉罐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是少年喉咙吞咽的声响。


他似乎是猛灌了一口,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最后,是少年压下嗓音说话的声音。


“时间、精力还有自尊心,吧?”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能给对方带来了困扰,轰焦冻有些懊悔自己的措辞,面对刚因为经历了失败而偷偷流泪的人,他应该再多注意一些,于是他有些无措的想要解释。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恩,我知道,谢谢你。”


想要解释的话语并没有完整的传递给少年,而是硬生生的就那样卡在了他的喉咙中。意识到自己的话或许伤害了对方,轰焦冻有些失落和难过,但此时的他除了沉默,却找不到更好的方式。


少年微笑着向他道谢,手中的易拉罐轻轻地摇晃着,暖橘色的夕阳落在他的发梢上,不知为何,让他再一次想起了彼此初见时的模样。


绿谷将手中的易拉罐放在了椅子上,站起身子,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似乎想要以此鼓舞自己,然后轰焦冻看见他朝着自己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对他说:


“……想赢,并不是一件坏事吧?”


 


那一刻的他,仿佛是遇见向日葵和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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